「身体各关节皆呈不同程度的弯曲。
「鉴定幼年时遭受上时间暴力，营养不良，身体限制发育。」
其他警察都震惊了。
但是因为职业素养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。
是了。
我并不是男孩。
只是因为妈妈和爸爸的要求，我必须剃光头穿着男孩的衣服。
我也不是小孩，因为从小被殴打并睡在缸里，导致我长不大。
爸爸和妈妈坐在审讯室接受审问。
明亮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脸上，让他们无处遁逃。
警察猛地拍桌子：「有什么想交代的，说吧。」
爸爸梗着脖子坐得笔直：「我们非常爱孩子，只是教育理念不同。」
那个年轻警察眼里迸发出怒火：「狗屁的教育理念！」
妈妈慵懒地靠在椅子上，脸上仍旧是波澜不惊的笑：「我们没什么要交代的，只是你们可以问问孩子，看看她怎么说。」
妈妈和我对视上，那双含笑的眼睛里淬着毒。
我坐在椅子上，身体因为萎缩只能蜷缩在一边：「爸爸妈妈没有虐待我，只是我不听话。只要叔叔们劝他们别带我去游乐园就行。」
警察们纷纷劝说：「小姑娘，你不要怕他们，实话实说就行。如果你的父母犯错了我们会惩罚他们的。」
我突然尖叫着抱住妈妈，恶狠狠地对着警察们大喊：「我不准你们伤害我爸妈！」
妈妈说：「大娃从小脑袋就不太好，见谅。」
警察们也束手无措。
我低垂着头，没人看见我嘴角一瞬而逝的苦笑。
是啊，我从小装自己脑袋就不好。
装了十几年。
最终爸爸抱着我跟着妈妈回家了。
离开时我瞥了一眼警察局，掐着手心努力让自己别抖。
我还会再回来的。
不能急，这次进警局只是让爸妈在警局露个脸。
下一次就说不定是因为什么可。
又回到了那个压抑破败的屋子。
爸爸反常地轻轻放下我，「今年吃排骨好不好？」
爸爸头发花白，在灯光下看得让人恶心。
我小心翼翼点头。
妈妈就坐在我旁边陪我一块等爸爸做饭。
不久，一碗热腾腾的排骨就端了上来。
我用筷子想夹，手指扭曲导致我夹不稳。
妈妈见状亲自喂我：「好吃吗？」
我直觉不妙，却也只能咽下去说：「好吃。」
妈妈说：「这是你妹妹的肉。」
我顿时瞪大眼睛，扣着喉咙呕吐。
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我扒拉着妈妈的腿：「为什么？妹妹那么乖，你为什么要杀了她！」
妈妈突然拍了拍自己的嘴巴：「哦，说错了，这是你妹妹那条狗的肉。」
说这爸爸就牵着锁链上来了，锁链那头是衣不蔽体的妹妹。
那种反胃感消减了不少。
妈妈这时发难：「看来你们姐妹俩感情很好啊。」
我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妹妹，点点头。
我有四个妹妹，我们的感情都很好。
但是有些妹妹自从去了游乐园后再也没回来过了。
妈妈起身拍了拍衣服：「行了，今天折腾那么久，先睡觉吧。」
我回过神。
爸爸说：「我带二娃散步。」
妹妹抬眸看了我一眼，眼里满是担心。
妈妈点头回了地窖，我窝在角落看着大开的房门。
许久，我都没等到妹妹和爸爸回来。
我的后背因为今天被鞭子抽得仍然火辣辣的疼。
我最终因为太累昏睡过去。
我是被吵醒。
一睁眼就看见了许多警察出现在门前，现场已经被封锁。
大批记者在警戒线外拍照。
妈妈泪眼朦胧地在跟警察说着话。
我拖着佝偻的身子过去询问怎么了。
然后我得知了一个让我暴怒的消息。
爸爸死了，嫌疑人是妹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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