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崔闻音，你看着我，告诉我，你是不是真的想好了，要选他？”
我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，或许她只是被李初原的苦肉计逼得慌了神，或许她只是一时糊涂。
毕竟七年啊，两千多个日夜，那些我陪她熬过来的艰难时刻，那些她趴在我怀里说害怕的夜晚，总不能全是假的吧？
可崔闻音只是更紧地扶着李初原的胳膊，声音里带着不耐烦。
“周岩峰，你别再纠缠了，今天这事是你不对，道歉是应该的。”
她的话刚落，李初原忽然轻笑一声。
“前辈，您还在等什么呢？崔总选谁不是很明显吗？”
他拿出手机，点开相册。
第一张就是他和崔闻音在游乐园的合照，照片里崔闻音戴着卡通发箍，笑靥如花地靠在他肩上，是我从未见过的鲜活灿烂。
“上周六，崔总特意陪我去迪士尼，说我刚毕业，还没好好玩过。”
“她排队三个小时给我买冰激凌，还陪我坐了过山车，您见过她这样吗？”
他又划了一下屏幕，是一条项链的特写。
“这是崔总送我的入职礼物，定制款的，她说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她的人。”
“不像您……”
他瞥了眼我脖子上那条戴了五年的素圈项链，是我和她刚在一起时互送的情侣款，她的那条早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。
“恐怕连件能拿得出手的礼物都没有吧？”
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，目光像打量小丑似的落在我身上。
有人拿出手机偷偷拍照，还有人低声议论。
“原来崔总早就和这个实习生在一起了，难怪把转让给他。”
“要我说周岩峰还是识相点道歉吧，跟崔总作对有什么好下场？”
李初原越说越得意，甚至伸手揽住了崔闻音的腰，崔闻音没有推开他，反而默认了他的亲近。
“前辈，您凭什么跟我争啊？崔总需要的是能让她轻松开心的人，不是像您这样只会揪着过去不放的老古董。”
他凑到崔闻音耳边。
“闻音，你说对吧？”
“你跟我在一起，是不是比跟他在一起开心多了？”
崔闻音的脸颊泛起红晕，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就是这一声，彻底击碎了我所有的幻想。
曾经我以为，她不跟我公开是因为崔家内部斗争激烈，她需要谨小慎微。
我以为她对我冷漠是因为工作压力大，无暇顾及儿女情长。
我以为她不送我贵重礼物是因为她要攒钱拓展人脉，为我们的未来铺路。
原来从头到尾，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自我欺骗。
她不是不能，是不想。
不是没时间，是没心思。
不是为了未来，是觉得我不配。
七年的等待，熬了无数个通宵准备的专访，在她眼里竟然一文不值。
我像个跳梁小丑，在她的人生里演了一场独角戏，最后还被她亲手推下舞台，让所有人看笑话。
“周岩峰，别愣着了，赶紧道歉啊！”
人群里有人高声喊。
“李少爷都受伤了，你下跪道歉是应该的，别给脸不要脸！”
“就是啊，崔总都发话了，你还犟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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