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蹄声裹挟着尘土,在楠溪江支流的河谷里越来越近。
妫含趴在箭塔的木架上,指尖攥着刚打磨好的木箭,目光死死盯着河谷尽头的拐角——那是碧莲部落通往外界的唯一要道,两侧是陡峭的岩壁,下方是湍急的溪流,正是她选定的伏击点。
“含丫头,来了!”
虎压低声音喊道,他手里握着部落第一把铁斧,斧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三天前,他还对这个九岁孩子的计划半信半疑,可当看到二十个族人用她设计的“杠杆投石机”将巨石抛向对岸,当受伤的同伴被她掌心的白光治好后,他早己将妫含当成了部落的主心骨。
妫含点头,从箭塔的瞭望口望去,只见疤痕男人带着上百个上塘族人冲了过来,他们手里挥舞着石斧,腰间挂着抢来的兽皮,脸上满是惯有的嚣张。
上塘部落从未把碧莲放在眼里,在他们看来,这不过是一次例行的掠夺,顶多花半个时辰就能把粮食和女人打包带走。
“等他们全部进入隘口!”
妫含的声音冷静得不像个孩子。
她早己让采矿组的族人在隘口两侧的岩壁上凿出了凹槽,将削尖的原木和巨石架在上面,只等一声令下。
疤痕男人的马蹄刚踏入隘口中央,妫含突然起身,举起手中的红色布条:“放!”
话音刚落,岩壁上的族人立刻砍断固定原木的藤蔓。
数十根丈长的原木带着呼啸声砸了下去,瞬间将上塘部落的队伍拦腰截断。
紧接着,巨石滚落,砸得马匹受惊嘶鸣,族人惨叫连连。
“怎么回事?!”
疤痕男人惊怒交加,他没想到一向懦弱的碧莲部落竟敢反抗。
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箭塔上的箭雨己经袭来——这些箭杆是用坚韧的楠木做的,箭头是用铁矿打磨的,穿透力远超石箭,转眼就有十几个上塘族人中箭倒地。
“冲出去!”
疤痕男人挥斧劈开一根飞来的原木,想要带领手下突围。
但妫含早己算好退路,她让建设组在隘口出口处挖了深两米的陷阱,上面铺着树枝和干草,此刻正好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上塘族人陷了进去。
“治疗!”
妫含跳下箭塔,奔向一个被石斧划伤手臂的碧莲族人。
掌心的白光闪过,族人手臂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疼痛感瞬间消失。
那族人愣了愣,随即抄起铁剑,再次冲向敌阵:“含丫头的医术能保命!
兄弟们跟他们拼了!”
有了治疗术做后盾,碧莲族人彻底没了后顾之忧。
他们拿着铁制武器,在狭窄的隘口里与上塘族人厮杀。
上塘部落虽然人多,但隘口地形限制了他们的发挥,再加上碧莲族人的武器和士气都远胜从前,很快就落入了下风。
疤痕男人看着身边的手下一个个倒下,心里终于生出了恐惧。
他知道再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,当机立断:“撤!
快撤!”
上塘族人如同丧家之犬,沿着河谷狼狈逃窜。
妫含没有下令追击——她知道碧莲部落的实力还不足以彻底消灭上塘,守住家园、保存实力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。
看着上塘部落消失在河谷尽头,碧莲族人终于爆发出欢呼声。
他们围着妫含,将她高高举起:“含丫头!
我们赢了!”
“含丫头当首领!
我们要跟着含丫头!”
石首领站在人群外,看着被簇拥的妫含,眼中满是欣慰。
他走上前,接过族人递来的象征首领权力的兽骨权杖,郑重地交到妫含手中:“含丫头,你有勇有谋,还能护佑族人,碧莲部落的首领之位,理应归你。”
妫含接过权杖,举过头顶,声音清亮:“我妫含向大家保证,从今往后,碧莲部落再也不会任人欺负!
我们不仅要守住家园,还要联合其他部落,一起对抗上塘!”
欢呼声再次响起,回荡在楠溪江的支流上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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